是日AL - 時代下的小蠻腰

3 December 2020

聽說大澳的貓很有性格,

所以很有性趣的我決定遊走大澳。

。 我記得小時候一定有來過大澳,

但片段淡淡,陜窄的街道,

濃濃一股乾海鮮的味道,

令我分不清南丫島或大澳的片段,

有印象的就只記得那條開合大橋。

到埗大澳巴士站,上網,開地圖,

尋找那著名的三棧燈茶座,

一個長塔人來到矮屋之地當然渴求美景與咖啡共賞的時刻,於繁華鬧市中尋求一絲安靜。

走入窄巷,穿過十幾個小彎,

遇見一隻小貓,獨坐於發泡膠中,

觀察著巷中的人來來回回。

旁邊的老闆娘撘著梯架,

路上的行人閒談地經過。

我拿著手機走近,

揮手希望博得主人一絲垂青。

於她而言,我猶如路上經過的行人一樣,

沒有分別,也不相干。

她看見我,也沒有看見我,

如看著路人一樣,有性格。

我步上木橋,來到三棧燈茶座。

無開,轉身,開地圖,返回巴士站。

途中我巧遇另一隻小貓,

她優雅地走在行人路上,

周遭的行人就算腳步不停,

目光都總會停在她身上一會兒。

我在她對面的階級坐下,

拿起手機,按下快門。

天呀!佢行過黎我度呀!

我右手整理好手機的位置,

左手慢慢嘗試摸她的頭,她沒有避,

我再試著掃她的小蠻腰,她沒有避;

如是者,過了一會兒,她轉轉位置,

與我一起看著路上的行人,

聽著頭上直升機飛過的聲音,

和遠處單車的「鈴鈴」聲。

我在旁邊小心地尋找著有利位置,

務求拍下她威風凜凜的一刻,

突然她起身走,走入旁邊一間豆花店,

於收銀機旁坐下,望著我,

彷彿告訴我要繼續就課金先。

我望一望門牌,再望一望她,有性格。

(未完...)

俗語「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」

大澳的虎山沒有虎,而且很輕鬆,

我更加要行。

尋找虎山的入口很神秘,

因為網上說要找到入口,

我先要找到傳說的少林寺。

而更主要是因為當我走到巷中,

身邊的矮屋子都會令我分不清東南西北;

這個路口又好似那個路口,

還是其實是同一個路口?

我隨著非常明顯的人流來到神秘的少林寺,

上虎山的路就在少林寺左邊。

眾人粉粉擠進那寺旁的小路,

秋葉於少林寺内的空地打滾,

沒有一人行入少林寺。

糟吵的小路和空空的廣場,

顯得少林寺更神秘。

上到虎山,景觀很好。

直升機來回飛過,

不一會兒又再經過我的頭上,

原來,對面有山火。

我見到山頂附近有一圈範圍燒黑了,

直升機灑下的水幾乎完全無用,

別說滅了一點兒的火。

我向前行幾步,又回望燒山;

向前行幾步,望下一望無際的海洋;

向前行幾步,又回望燒山;

心想,能於此見到蕭生,總算有緣。

過一會兒,又心想,

我都幾扑街。

大澳碼頭位於大嶼山以西,日落一定很美。

小王子愛好日落,能看一定看。

我是小王子,

我身處於大澳,

所以我要去看日落。

此時我遇見第三隻貓,

她很怕人,我在巷街轉入的小路碰見她,

她翻抄著雜物,妨彿要尋找什麼。

我行近,踩中一塊秋葉,

那秋葉碎開的聲音嚇到她,

她突然轉頭注視著我。

為免嚇走她,我站在原位不動,

她手踏著雜物,眼注視著我。

風停了,

路靜了,

她看見了我。

我行近一步,

她沒動;

我行近一步,

她掃視我的鞋又望回我雙眼;

我行近一步,

她從雜物上跳了下來,跑到小路中間。

小路很窄,左邊有一塊高牆,

路中間就只有我們兩個。

碰過貓的人會知道,貓惡會「夏」氣,

但她沒有,也沒有避開我的眼神。

她一直望著我,她的眼神令我著迷。

我一直望著她,希望能注視她多一會回兒。

我想,她正在想,我是誰。

這種妨似武士決鬥前的對侍令我緊張起來,

我慢慢蹲下拍了照片,不幸腳滑一滑,

嚇走了她。

我行到碼頭,

在長椅上坐下,

西方的太陽緩緩落下。

我從袋中拿出本《異鄉人》來讀,

感受餘下日光的撫慰。

有一刻,我望著橙紅色的太陽,

想起很多事;

想起城市;想起火箭;

想起登月;想起團圓;

想起納粹;想起集中營;

想起柏林圍牆;想起議會。

歴史告訴我們,

人類經歷黑暗又經歷光明,

經歷大悲又大喜,

然而我發覺日落的顏色卻從來未變。

黑死病時期的日落不會特別暗淡,

停戰時的日落不會特別耀眼,

不論何時都散同等恆常的光芒。

苦要為「希望」找一個模範生,

或許要問問太陽。

果一刻我對呢個恆星肅然起敬。

旁邊有一對女孩子對著日落互相拍照,

她們的談吐聲把我喚醒,當中有一位女孩,

腳穿著一條貼身牛仔褲,

身穿一件粉紅色長䄂衛衣,

腰間把衛衣内摺,

露出她的的小蠻腰。

她們兩人好快樂,

拍些老掉牙的照片例如拍把大陽用手掌托著之類的照片。

我看天色不早,就開始收拾行裝,

碰巧我又看見她們收拾行裝,

穿粉紅色衣的女孩從長椅上背上斜揹袋,

動作頗大,所以內摺的衛衣自然地放了下來,

遮了她的腰。

她整理好頭髮,把衣䄂拉長包裹手掌,

只露出指頭。

最後,她把衛衣腰間内摺,露出她的小蠻腰。

就是那一剎,

就是她摺起的一刻,

我握實被海風吹冷的拳頭,

倒吸一口冰冷的空氣,

合起早已被風吹乾的眼睛。

那一刻,

比起恆星,

我對這小蠻腰肅然起敬。

(完)